在兽药行业受到媒体接二连三的炮轰中,关于健康养殖的理念倡导也在发酵升温;同时人们也在疑问,减少禁控药甚至不用违禁药,鸡能养好吗?这个问题似乎幼稚,可又很现实,谁都会说,搞好健康养殖的关键是强化饲养管理呗!可问题是,这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吗?
我国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家禽养殖存栏量,养殖布局、饲养密度和管理水平参差不齐,差距巨大;禽病的流行和变化复杂多样。在我国,目前确认已知的禽病有80余种;常见病、多发病、渐趋增多加重病超过35种;老病一个未除还渐趋顽固,新病不断添加还混感交叉。即便是标准化鸡舍管理,由于养殖大环境、疫病流行、局部饲养密度、管理经验、设备使用和人为因素的关系,也是禽病叠出。
病原微生物尤其是病毒的致病性正渐趋增强和多样化。由于免疫与用药的作用,病原微生物在选择逃逸的过程中非但没有趋弱反而趋强和致病力(毒力)多样化。
由弱毒疫苗污染导致的外源性感染增多。例如,禽淋巴白血病、支原体等。
病原微生物变异加快。业内专家(崔治中)指出:我国是高度免疫的国家,实现全部免疫后,强大的免疫选择压会促使病毒变异。变异是普遍规律,是常规的自然现象。中国病毒的变异速度高于世界上任何国家。
例如,目前我国只用全国统一疫苗株生产的禽流感疫苗免疫家禽,在不同地区不同程度出现了免疫失败而不断发病的实例。这并不是疫苗质量不好,而是影响疫苗免疫效果的因素太多,这其中与流行株存在着不同程度的变异有关。由于每更换一株周期较长,远远赶不上病毒变异的速度,而我国又是地域广阔,饲养量大,密度集中,饲养环境差距大,这就给禽流感病毒变异和散布提供了有利条件。
为了防控禽病,我们除了不得不实施高强度免疫外,还不得不长期、大剂量、反复、持续、多广谱的投药。
不论是快大型肉鸡、817肉杂鸡、三黄鸡等肉鸡自育雏开始直至达标出栏,往往离不开针对鸡病的大剂量的投药防控。甚至可以说,假设按明文规定的出栏前2~3周停药,那绝大多数鸡是等不到出栏就得病死!
由于我们养殖业这样的历史积累和现状实况,我们还不能完全按照很高标准来衡量养殖业应该这样做不应该那样做,那是不现实的。
如此说来,越是高密度的饲养环境,越是频繁的疫苗免疫,越是大量经常用药,越是会促使病毒加速变异,而疫苗和药物的开发应用速度也越是赶不上这种变异,就是说,在这场“赛跑”中领先的总是病原。据此,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劳永逸的包杀百毒的药物或疫苗被研发出来,正当此时,突然来个加大兽药违禁成分查禁力度,虽则天然合理又合法,但现实的禽病难题怎解?
笔者以为,摈弃靠药物来维持鸡群不闹病的错误观念,实现健康养殖是要有多个方面链接的系统工程,这其中,免疫是否都科学合理?需要反复梳理一下。
这里要提到免疫抑制和免疫麻痹。
这里所说的抑制不是免疫抑制病所造成的那种抑制,而是我们在免疫时应用了过多次的接种刺激,并由此对免疫器官刺激过度导致的。定义:因内外因素导致的免疫系统功能降低或消失。
免疫麻痹,是指过量的免疫抗原,致使免疫器官“不堪重负”。定义:因大量注入抗原导致免疫无应答。进一步的解释是:在一定限度内,抗体量随着抗原量的增加而增多,但超过了一定限度则抗体的生成反而受到阻碍。
一个是超剂量一个是超次数,都会使得免疫效价打折。也就是说,免疫本来是为健康养殖保驾护航的,可是,次数过多剂量过大会适得其反。
在养殖实践中,超出传统理论许多倍的免疫剂量与次数正在进行中,也确实在防控几种大病上起了作用,可惟其如此的副作用——麻痹与抑制却鲜有人提及。
实践远远超过理论的界线,是普遍规律。但这并不是说,原有的固有的客观事实就不存在了,也许是一种倾向完全掩盖了另一种倾向。麻痹与抑制是否还存在?模糊了。这很可能与上代种鸡在强免疫态势下的适应与遗传有关。据专家解释,鸡群对强免疫的适应性可以逐渐增强并作为遗传特性。但这种麻痹与抑制很可能也以另一种隐蔽的交叉作用而存在。其后遗症就是病因与病灶相违或相差巨大,令我们防不胜防!目前,这方面的新理论尚未见有定论,这里不做探讨。
比较而言,蛋鸡容易出现的是免疫抑制——因为往往次数频繁。肉鸡容易出现的是免疫麻痹——因为往往剂量偏大。但是两者交叉的也不少。
例如,肉鸡出栏期在缩短(由于家禽育种技术与饲料营养技术的进步,近十年来,快大型肉鸡标准出栏体重平均每年缩短一天),又一方面,在这样短期内免疫的强度和频率加大——接种疫苗次数过多,剂量过大。传统理论认为,两次免疫之间应间隔7天,而现在间隔5天已经是平常事。十年前,蛋鸡在开产前免疫11次就能基本防控主要大病,而现在,130日龄前要做完至少15次甚至22次以致更多的免疫接种,还不敢保证不闹病。在蛋鸡开产以后,差不多平均每一个来月就要饮一回新城疫IV苗来防控非典型性新城疫。而且,新疫苗的种类还在持续增加,有国外专家指出,有必要重新检查一下当前所采用的疫苗接种方案,哪些应该取消?哪些应该组合使用?并寻找可替代的方案以减少因过密免疫所带来的应激。实际上,过多免疫会影响生长和免疫力形成。
这方面,有的养殖场早就做了尝试。那就是,减少免疫次数而增加应用卵抗次数或延长用药时间。然而,这并不是最佳选择,因为药源性肝肾肿、毒副作用、耐药性的后患接踵而来。
所以,在减少用药和禁控用药的大背景下,我们业内同仁应当从几个方面探讨怎样健康养殖的问题,而不是坐而论道的去议论加强、改善饲养管理;更不是寄希望于救鸡仙丹般神药出现!这其中就有一个课题,那就是,免疫方面怎样消除抑制与麻痹。我们的养殖场同仁能不能在原有的管理基础上,试着隔离出几十几百鸡来,专门进行免疫方面的减少组合试验?还有饲养密度真正按科学理性的密度饲养;看看发病率是怎样?我们的兽药业同仁能不能于研发上推出适合填补免疫空白期的(比如两次免疫间隔都在10天以上而足以巩固维持抗体水平不过快下降)合格药物?我们的种禽业同仁能不能在种禽的抗病遗传方面也改良出更优秀的鸡种?(这个更漫长)我们的饲料业同仁能不能研发出兼具抗病力的优质饲料?如果我们通过集体努力寻求出一系列配套的产品、方法、程序,再上升为指导实践的理念,那健康养殖就真的离我们不远了。(北方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