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此时,H7N9禽流感病毒席卷上海,全城被恐惧笼罩。如今,禽流感新闻不再是申城新闻的头条。这要归功于上海的宣传教育力量,以及政府为避免另一场禽流感而采取的强有力行动。上海今年的明智举措是,决定在春节期间关闭上海所有的活禽市场,直到5月和6月禽流感季节结束后才重新开放。这似乎是一个好的妥协方式。
一年中发生了很大变化。最近几周,许多人都出去转转享受春光,赏樱花并庆祝冬天的结束。沉醉于春天中,似乎很少有人回忆起,去年此时,上海的景象完全不同,当时H7N9禽流感病毒席卷全城,上海被恐惧笼罩着。
去年和今年显著不同,我认为,这可以归功于上海的宣传教育力量,以及政府为避免另一场禽流感而采取的强有力行动。这一循环与十多年前爆发的非典(SARS)疫情非常相似,非典(SARS)疫情在当时我住的中国香港地区造成了更大的恐慌,不过第二年便消失了。
尽管今年年初源源不断地出现新的H7N9禽流感病例,但浏览最新新闻头条可以看出,最近几周此类消息显著缺席。
我日常浏览上海一份主要报纸的新闻标题,到目前为止这个月只有两则新闻谈到禽流感话题。一则消息称,3月份全国因感染H7N9禽流感病毒死亡人数达24人,是当月56万例法定传染病中的一小部分。另一则消息更加温和,报道称香港正研发可能治疗某种病毒的疫苗,去年有132人感染此病毒,其中四分之一的人死亡。
而在去年这个时候的新闻非常不同,当时上海处于恐慌状态。作为密切关注商业新闻的专栏作家,我当时关注到汽车零部件制造商德尔福等公司,由于担心病毒传染而推迟了在上海的大型会议安排。类似的恐惧造成上海酒店和餐厅的重大损失,因为商务旅客和游客都避开了上海。
在公司方面最引人关注的是肯德基,消费者由于毫无依据的恐惧感而不去肯德基用餐,害怕吃炸鸡而感染H7N9病毒。去年4月高度恐慌时期,肯德基一店同比销售暴跌36%,之后随着疫情缓解才有些许反弹。
这些数据足够令人失望,但真正令人失望的是去肯德基的体验感。作为喜欢吃鸡肉的人,那时我去过几趟肯德基,门店几乎空无一人。里面即使有少数客人,大家也都小心翼翼地回避鸡肉。此外,家禽肉也从其他餐厅的菜单上消失了。直到去年5月末,我最喜欢的广东餐厅才开始重新卖烧鸡。
去年的恐慌之后,是今年的遗忘。这与十多年前非典期间发生的事情惊人的相似,当时恐慌席卷整个香港地区。
当时的情况是,香港在2003年3月和4月陷入恐慌,将近2000人感染了一种奇怪的不明原因的疾病,患病者中超过10%的人死亡。铜锣湾等流行的购物和餐饮中心突然变得空荡荡,大家开始戴口罩并停止握手,怕感染这种疾病。当时不幸得了普通感冒的人都立即被视为疑似病例,简单的咳嗽都会让附近的人躲开。
一年后的2004年流感季节期间,大家都焦急地观望非典疫情是否会重新出现。但当非典疫情没有卷土重来时,这些恐慌很快就消失了,之后这种疾病几乎被遗忘。
H7N9没有卷土重来的许多原因,与消灭非典的相同。最大一个原因是宣传教育。两个事件中,疾病的新面孔及其初期的高死亡率,是其首次出现时引发担忧的最大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