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胆战心惊到谈禽色变，再到限量供应。百姓度过了战战兢兢的一个多月。
从销路减少到价格触底，再到重怀希望。养殖户迎来柳暗花明的新的明天。
从5月16日浙江省卫生厅公布H7N9型禽流感解禁开始，百姓们沉睡了一个月之余的馋虫仿佛一夜苏醒，纷纷感叹“终于有得吃了”。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吴山烤鸡“华丽丽的逆袭”，甚至玩起了“限量销售”。
一句“憋坏了”，将老百姓盼望吃到鸡鸭的感受表现得淋漓尽致。从餐桌来到源头，憋坏了，也是养殖户们的共同感受。
一个多月前，H7N9型禽流感最严重的时候。看着每天不断上升的病例，我想起了过去几次探访的基层联系点——兰溪市上华街道下余村。这个以养鸭为主的村子，现在恐怕是经受着最不好过的一段日子。还记得第一次采访养鸭大户林志祥的时候，他比较了几种损失后得出的结论——“最怕禽病”。
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几个养殖户的情况各有各的不同，状态却是一个比一个更低靡。
兰溪下余村60岁的蛋鸭养殖户傅正松翻看着账本，感叹着一天天往下掉的蛋价。家里人觉得养鸭又苦又不稳定，早就希望他转行。但他说，养了一辈子鸭，也只会这些活。我的老朋友林志祥在旁边补充，村里自四月初禽流感的新闻出现以来，就没卖出过一只老鸭。
在江山江郎山脚下，“80后”的土鸡养殖户徐根雄端出了一大碗热腾腾的鸡蛋面，以此来迎接作为疫情发生之后第一拨客人的我们。因为禽流感，土鸡和鸡苗没了销路。蒸蛋煎蛋炒蛋煮蛋……即使一家人每天变着花样吃鸡蛋，也是无济于事。几万只鸡蛋滞销，静静地堆在储藏室里。撒了葱花的鸡蛋面格外香，但每个人脸上都是忧心忡忡。
大家普遍说到了一句话：“我们天天和这些鸡鸭生活在一起，哪里有什么毛病？”看着他们面带惆怅，却满是热情地邀请我走进鸡棚鸭棚，参观被他们照顾得健健康康的鸡鸭时，我默默地将同事给的口罩塞回了包里。
所幸现在，最艰难时期已经过去。老傅的小本子上，鸭蛋的价格慢慢回升到了每斤5元以上，村口的禽蛋交易市场里，来拉货的车辆又排起了队。小徐在江山市区的零售点陆续卖出了50多只土鸡，每天也有几百只青年鸡的销量。
在最糟糕的时候，肉鸡的鸡价曾跌到2元一斤，卖一只鸡要亏本15元。一天，有个陌生人在微信里“呼叫”了我。原来是一个月前为鸡价跳水、销不出去而愁苦的浦江肉鸡老板潘东水。加他为好友后不到2分钟，就得到了他的消息：“陆记者，现在情况好一些了，肉鸡的价格回到了每斤4元左右，社员们都很高兴。”
在对话框里，老潘信心满满地答复我：“浙江一带的市场已经开通，销路也慢慢恢复，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末了，这个时髦地玩着微信的老板，还和年轻人一样，配上了一个笑脸的图案。
相信他的这个自信而笃定的笑脸，会为这些辛勤劳苦的养殖户们，带来一个迟到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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