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兽医学哲学,是指导中兽医学发展的最高理论成就,也是中兽医学最重要的特色之一。为了扬弃中兽医学传统哲学,构建现代中兽医学哲学,促进中兽医学与现代社会相适应,笔者把中兽医学哲学置于人类哲学的大背景中进行讨论,提出现代中兽医学哲学的框架,希望能够起到抛砖引玉的作用。
1哲学
1.1哲学的概念哲学,从古代发展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固定的概念。古希腊人认为,哲学是爱智慧。唯物主义认为,哲学是关于世界观的学问。黑格尔认为,哲学是关于反思的科学。马克思认为,哲学是时代精神的精华。冯友兰认为,哲学是提高人生境界的学问。我们认为,哲学是人类关于抽象世界的总体的学问。李铁映号召,要开展哲学概念的研究。
1.2当代的哲学流派当代的哲学思潮种类很多,概括起来,可以把当代哲学观划分为普遍规律说、认识论说、语言分析说、存在意义说、精神境界说、文化批判说、文化样式说和实践论说。
普遍规律说,认为哲学以“整个世界”为对象,并提供关于整个世界的运动发展的“普遍规律”。而各门科学只是研究世界的各种“特殊领域”,并提供这些领域的“特殊规律”。
认识论说,认为哲学的研究对象不是“整个世界”,而是作为哲学基本问题的“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哲学关于“普遍规律”的认识,不是研究整个世界而获得,而是以辩证法、认识论和逻辑学三者统一的方式来实现。认识论,是在反思普遍规律说的过程中形成的。
语言分析说,认为作为近代哲学“认识论转向”的合乎逻辑的后果,是哲学“从反思认识这个世界的方式”,而转向“注意表达这种认识的媒介”,即现代西方哲学的“语言转向”。在这种语言转向中,出现了“语言分析说”的哲学观。这主要是现代西方“分析哲学”的观点。这种哲学观既是“拒斥形而上学”的产物,也是反思“普遍规律说”的结果。
存在意义说,认为语言分析说的哲学观突出地强调对语言的“逻辑分析”,但却丢掉了语言的更深层的特性——人文性。因此,在现代哲学的“语言转向”中,既存在一种强调对语言进行逻辑分析的哲学思潮(人们通常称之为“英美分析哲学”),又存在一种强调反思语言的人文特性的哲学思潮(人们通常称之为“欧陆人文哲学”)。在这后一种哲学思潮看来,哲学的使命不是对语言的逻辑分析或澄清科学命题的意义,而是寻求人类存在的意义。这就是所谓“存在意义说”的哲学观。
精神境界说,认为自近代以来,由于科学的日新月异的迅猛发展及其在整个人类社会生活中的无可匹敌的显著作用的日益增强,在现代哲学观中,往往自觉或不自觉地以哲学与科学的二元关系问题遮蔽了对哲学的全面的沉思与阐释。与此不同,以中国传统哲学精神为旨趣的许多现代中国哲学家,特别是被称之为现代新儒家的重要代表人物,则致力于弘扬哲学对人生境界的意义。人们把这种哲学观称之为“精神境界说”。
文化批判说,认为批判是哲学的最根本的特性。从哲学发展史上看,哲学的批判在近代的“认识论转向”和现代的“语言转向”中发生了重大变化。近代的哲学批判,集中地表现为“理性的批判”,即对人类理性的批判反思;现代的哲学批判,在西方哲学中主要地表现为“文化的批判”。把现代哲学视为对“文化”的批判反思,就是所谓的“文化批判说”的哲学观。
文化样式说,认为哲学不是“思想王国的王后”,而是“思想共和国的公民”,即:哲学只是“一种”文化样式,而不是其他文化样式的“基础”。人们把这种哲学观称之为“文化样式说”。
实践论说,认为在把现代西方哲学称作“语言转向”的同时,人们常常把马克思的哲学称作“实践转向”,并以“实践”的观点去理解和解释全部的哲学问题。人们把这种哲学观称作“实践论说”。
1.3中兽医学在哲学中的地位哲学,其内部结构也是分层次的。一般划分为一级学科、二级学科、三级学科三个层次。
一级学科,即哲学本身,是用抽象的方法从总体上研究世界的学问。
二级学科,是构成哲学的骨架部分。如西方哲学、中国哲学、逻辑学、伦理学、美学、宗教学。
三级学科,即各种应用哲学,是哲学与各门自然科学、社会科学、思维科学相结合的产物。如历史哲学、天文学哲学、地学哲学、比较哲学、人生哲学、宗教哲学、道德哲学、艺术哲学、管理哲学、政治哲学、经济哲学、法律哲学、文化哲学、教育哲学、科学哲学、技术哲学、生物学哲学、医学哲学、数学哲学、军事哲学、心理学哲学、物理学哲学、文化哲学。
从上述哲学分层看,中兽医学哲学至今阙如,它形成后应该划分在哲学的第三个层次,即属于众多应用哲学中的一种。
2中兽医学传统哲学
中兽医学传统哲学,以中国古代哲学为主,也引进了外国哲学。中兽医学传统哲学包括“四大”学说、道家学说、阴阳学说、五行学说和元气学说。
2.1“四大”学说公元前6世纪至前5世纪,印度佛教出现“四大”思想。“四大”全称“四大种”,亦称“四界”。佛教指构成一切色法(相当于物质现象)的四种基本元素(地、水、火、风)。佛教认为:“大种”是物质之所依,世界和人身也由四大组成。随佛教传播,“四大”学说传入中国,在魏晋以后的医书中常出现四大、四百四病、百一病、百一方等,《元亨疗马集》等中兽医学著作中也有四百八病的提法。
2.2道家学说公元前722—前256年,中国出现“道、一、二、三、万物”的思想。中国东周·春秋时期,老聃著《道德经(老子、老子五千文)》载:“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该书第四十二章又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里的“道”是指抽象的宇宙,“形而上”的宇宙。“一”,是指具体的实体的宇宙,天地、阴阳未分时的混沌体,即“形而下”的宇宙。“二”,即阴和阳。“一”分出阴与阳,故曰“二”。“三”,即阴阳结合产生的第一个事物,它不同于阴和阳,它具有阴阳两种属性,是阴与阳的“儿女”,故为“三”。“万物”,即多、无穷。有了第一个阴阳属性的事物,就可以产生无穷无尽的事物,故曰“万物”。中兽医学引进道家学说,用以说明动物的起源。
2.3阴阳学说公元前722—前256年,中国出现“阴阳”的思想。中国东周·春秋时期,左丘明著《国语·周语上》载:“阳伏而不能出,阴迫而不能蒸,于是地震。”这里把人类所在的宇宙划分为阴和阳两部分进行研究。中兽医学引入阴阳,用作理、法、方、药和疾病防治的对立统一理论。
2.4五行学说公元前722—前256年,中国出现“五行”思想。中国东周·春秋时期,孔子著《尚书(书、书经)·洪范》载:“五行:一曰水,二曰火,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曰润下,火曰炎上,木曰曲直,金曰从革,土爰稼穑。” 这里把人类所在的宇宙划分为水、火、木、金、土五部分进行研究。中兽医学以五行排比出五脏、五色、五味、五方等。
2.5元气学说公元前403—前221年,中国出现“元气”的思想。中国·东周战国时期,鹖冠子著《鹖冠子·泰录》载:“天体成于元气,万物乘于天地。”这里的“元气”是宇宙万物唯一的本原。中兽医学中“气”,是指动物机体的功能或微细物质,如元气、营气等。
3现代中兽医学哲学
现代中兽医学哲学,是现代中兽医学与现代哲学相互结合而形成的一种具有时代特色的应用哲学。现代中兽医学应该包括主体论、客体论、方法论、发展论和判断论。
3.1主体论中兽医学主体,是以国内外中兽医和中西兽医结合工作者组成的、具有中兽医学知识和技能,并运用于客体,保障和促进动物安全生活和生产的人类个体与群体。主体具有主观能动性,在认识和实践中起主导地位、主导作用。中兽医学主体论是研究中兽医队伍整体产生、发展、壮大规律的学问。例如,对中兽医精神境界、中兽医医德的研究。
3.2客体论中兽医学客体,是与主体相对的认识论范畴。是主体认识和实践活动的客观对象。它是中兽医学认识与实践的出发点和归宿。它的外延随中兽医学认识与实践范围的扩大而扩展与深化。中兽医学客体包括动物、动物疾病、中药等。中兽医学客体论,是研究中兽医学客体的理论。例如,对动物起源、动物意识、动物伦理(动物福利)的研究。
3.3方法论中兽医学方法论,亦称中介论。是关于主体认识和保护客体根本科学方法与一般规律的学说。或者说它是具有普遍意义的、符合客观自然的方法、途径、属性与规律。也就是实践论-方法论-认识论的反复循环。方法论属于主体与客体的中介范畴。科学方法论有哲学的普遍性方法论、横向的综合性方法论和专业的微观性方法论三个层次。
哲学是科学的结晶,然而它不能代替具体的科学,但它要抽象科学发展的成果,来指导各种具体的科学。哲学的普遍性方法论,既是世界观也是方法论,是关于认识和改造自然与社会的根本科学方法的学说。哲学方法论包括自然辩证法和社会辩证法。
综合方法论,是认识和改造多元横向学科的根本科学方法的学说,是各种学科共性的、综合的阐明一般规律的科学。它是方法论中的媒介,既发展丰富与证明了哲学的普遍性方法论,又直接指导着专业的微观性方法论的探索。综合方法论包括信息论方法、系统论方法、控制论方法、优化论方法、对应论方法、寿命论方法、离散论方法、模糊论方法、智能论方法、耗散结构论方法、协同论方法、突变论方法。例如,中兽医学的整体观念、恒动观念。
微观方法论,是认识和改造某一专业学科的根本科学方法的学说。但它不是绝对的,随着主体认识的深入,有的在当时认为是微观性方法论,可能会发展成为综合性方法论。中兽医学属于自然科学、社会科学和思维科学构成的学科群,它采用的是哲学方法论指导下的综合方法论和专业的微观方法论。微观方法论包括基本方法、心理学方法、工程技术方法和社会学方法。例如,中兽医学的诊断方法、预防方法、治疗方法。
3.4发展论中兽医学是知识体系,更是实践体系。知识体系是通过庞大复杂的社会建制所进行的社会实践体现其巨大的社会功能,实践活动是依赖主体全面掌握并运用知识体系进行动物安全保健,从而实现认知与实践的统一。中兽医学发展论包括中兽医学内在动力、中兽医学发展规律、中兽医学功能、中兽医学社会环境。
3.5判断论判断论,是中兽医学主体对其临证客体健康与疾病的真实状况所做的尽可能符合实际的辨别。判断论对疾病具有描述、解释、评价、预见和实践上的决策功能。判断论的主要任务是依据已有的各种中兽医学知识、经验对患病动物和疾病的认知,也就是依据临证医学的理论和经验,对具体的病畜所患疾病的具体性质、进程以及预后的判定,从而做出正确的诊断、治疗决策及预后估计。判断论包括判断的特殊性、判断的认识结构、判断的决策原则、影响判断的因素。
4建议
根据上述现代哲学的快速发展,传统中兽医学哲学的滞后,现代中兽医学哲学尚未形成的现实,为了确保中兽医学哲学的与时俱进,增强中兽医学的活力,特此建议:
4.1组建现代中兽医学哲学机构在中兽医学科研、教学、学术团体中设立现代中兽医学哲学的专门机构,负责现代中兽医学哲学的研究和应用。
4.2编写出版现代中兽医学哲学教材把现代中兽医学哲学从中兽医学基础理论中独立出来,抽调精干力量,编写出版农业大中专院校现代中兽医学哲学教材。
4.3开设现代中兽医学哲学课程在全国农业院校兽医学、中兽医学专业逐步开设现代中兽医学哲学课程。
4.4开展交流举办国际性、全国性和地方性现代中兽医学哲学学术研讨会,开展中兽医学与哲学界、医学界的学术交流。